【米苏】喀秋莎-？

＊沙苏露异体

＊ooc，雷

正文

1991年12月

伊利亚蜷缩在一艘小船的角落，静静的一动不动。他身边的人们看起来瘦削苍白，但是十分喜悦地用俄语交谈着什么。伊利亚试图不去听，不去想，但兴奋的话语依旧飘进了他的耳朵里--＂听说明天一早就能到？＂＂是啊是啊，我们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了！＂……

伊利亚紧紧抱住了自己，他不知道这艘船将会把他和他曾经的孩子们送到哪里。

几天前的那个晚上，红旗落下了。很奇怪，伊利亚并没有像斯捷潘那样消亡，于是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克里姆林宫。他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，他不知道他在往哪走，他也不知道他以后该怎么办。前方仿佛有什么温暖的东西，一直吸引伊利亚向前。

当他醒来时，发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，他和一群人挤在一艘船上。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他身边。见他醒了，老人拍了下他的脑袋，说：＂小同志，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？不知死活地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，要不是我孙子发现了你，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没的！＂

伊利亚低头沉默不语，这时一坨布料直直砸向他，是一套半旧不新的衣服。伊利亚抬头望去，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白了他一眼，然后挤进了人群中。老人低声骂了几句，然后指着衣服笑着说着：＂孩子，刚才是我孙子，真没礼貌。来，这是我儿子的，他……没上船，这衣服还是给你吧。毕竟你这身衣服……还是换了好啊。＂伊利亚如梦初醒地低下头去，军装配上一胸口的勋章，与这船上的人们格格不入。他沉默了一会，还是脱下了军装，换上了衣服。

伊利亚没有问老人他们将要去哪，自己的国家已经解体了，去哪不都一样吗？

这几天，伊利亚一直浑浑噩噩地坐在船的角落里，没有人注意到他，只有那个老人愿意和他聊一聊。老人说他的儿子也是一名军人，老人说红旗落下那天他儿子死活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离开，老人还说他最后一眼看见儿子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枪……伊利亚不知道怎么安慰他，言语有时是苍白无力的。所以他总会这样说：＂别难过，只要船到了目的地，你们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……＂伊利亚从不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能幸福，他是罪人，他要赎罪。

第二年的某个月，他们到达了目的地。一些人在一起拥抱哭泣，高兴地说：＂美国！我们终于到了美国！＂

伊利亚如坠冰窖。

原来，他的孩子们，心中的愿望……就是来到美国吗？

人们趁着夜色悄悄前行，奔向心中的自由。而伊利亚，躲在一旁看着人们一个个离开，他便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，坚定地踏上了旅途。

感谢国家意识体的特殊体质，伊利亚几个星期没有进食也只是虚弱了点。随着一条河流不断向前，他看见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，上面还有几十只羊在无忧无虑的漫步，吃草，一座农场就坐落在一旁。

伊利亚腿一软，从山上径直滚了下去，意识模糊间看见一个人向他跑来。

醒来时伊利亚发现自己躺在床上，一位典型的美国老人看着他，问：＂年轻人，你怎么了，为什么会从山坡上滚下来？＂

伊利亚刚想回答，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于是摇了摇头，小声说：＂我不知道，先生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……＂

农场主挑了挑眉，惊讶地说：＂你这口音……＂他停顿了一下，然后笑了笑，＂没事，你就在我这安心住下去吧。＂说完还摸了摸他的头。

从这天开始，伊利亚就为农场主放羊了。放羊看似是个简单的职业，但是其中也蕴含了丰富的技巧。但是伊利亚是一名光荣的布／尔／什／维／克，所以他很快就学会了放羊。

有时，伊利亚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，嘴里会突然唱起《喀秋莎》，那悠扬又带着一丝悲伤的旋律便时常飘荡在草原上--

＂Расцветали яблони и груши,＂